8.7暴跌5.9,《小丑2》真的很差?
北京时间9月27日23:20,沙特联第5轮继续进行,利雅得胜利主场迎战麦加统一,赛前双方首发先后公布:利雅得胜利首发:24-本托、2-加奈姆、3-西马坎、27-拉波尔特、83-那伊迪、17-海巴里、25-奥塔维奥、20-博尔热斯、80-韦斯利-特谢拉、10-马内、7-C罗替补:4-法蒂勒、8-苏莱希姆、12-布歇尔、16-马兰、19-阿里-哈桑、23-叶海亚、29-加里卜麦加统一首发:1-奥阿希尔、13-阿拉艾利、5-亚米克、4-拉希德、2-穆瓦拉德、6-克雷图、35-马卡哈西、23-古德温、10-巴库纳、11-优素福-阿明、9-伊哈洛替补:8-阿拉-赫吉、18-布吉尔、19-Qahtani、21-沙马里、24-努尔、28-伊萨、49-阿耶什、77-哈达里、80-叶海亚-纳吉
五年前,电影《小丑》以其独特的视角和深刻的社会评论,狂揽超过10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并意外摘得威尼斯国际电影节的最高荣誉——金狮奖,成为 英雄电影改编中的一股清流。
这部电影重塑了观众对超英电影的期待,也在电影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可随着《小丑2:双重妄想》的上映,观众将会发现,导演托德·菲利普斯似乎有意摒弃了首部中的一些成功元素,带来一种全新的叙事风格。
01
在续集中,导演没有继续沿用漫改 英雄电影的常规路径。他明显避开了与广阔的DC宇宙的直接联系,没有设置彩蛋来吊足观众胃口,并且几乎隐去了所有的血腥凶残和暴力场面,转而深入挖掘角色 (亚瑟) 的心理层面。
通过监狱、法庭和歌舞等场景的交替展开,在视觉和情感上给观众带来了新的体验,也借此探讨了“小丑”这一角色的精神世界和社会身份的转变,将影片推向了一种极致的精神剖析。
很明显,这种方法源于菲利普斯对于 英雄电影系列商业化模式的批判。或者说,是他对于影片艺术性的坚持。
但也正是这种叙事方式,让想继续寻求传统超英电影 的观众或是喜欢发癫小丑的观众感到陌生、失望甚至抵触。
从8.7暴跌至5.9,但仔细想想《》真的有那么差吗?
不,它当然没那么差。
02
在《小丑2》中,·弗莱克 (华金·菲尼克斯 饰) 的双人格主题依旧展现的相当精彩,依旧是影片核心的象征和叙事驱动力。
影片借用了精神障碍中的“共生性精神障碍/妄想症”,探讨亚瑟的个体身份、自我与影子的深层次关系——这种设定是完全延续 部的人物设定,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讨了亚瑟内心的撕裂与对抗,也解释加强了他与社会的冲突和矛盾。
在电影中,我们可以看出亚瑟有两个人格——敏感单纯的“我”和残酷癫狂的“我的影子”。在精神分析中可视为自我 (Ego) 和本我 (Id) 的体现。自我通常试图在现实中寻找平衡,而本我则追求冲动满足,无视社会规范。
那么如何表现双重人格?
导演菲利普斯借用了一出动画序幕巧妙地揭示了这一心理动态。
动画开始时,亚瑟从豪车走出后,观众看到“我”和“影子”有意无意地纠缠在一起。随后两者来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他们又一起练习魔术和小丑表演。
在这里,“我”尝试着进行一些基本但笨拙的小丑动作,而“我的影子”则在一旁嘲笑并模仿“我”的表演,并趁“我”不备把“我”锁进衣柜里,开始主导整个表演,通过一个连续性的走廊镜头,我们可以看出其动作更大胆、更具侵略性。
随着动画的发展,“我的影子”在舞台上开始扮演“我”,此时的他不再遵循任何脚本或道德界限。
最终,在舞台上他向节目主持人开枪,导致悲剧的发生,并在警察来之前,嫁祸给了“我”。
“我”在替“我的影子”受罚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段动画既生动的展现出了亚瑟与小丑“自我意识”纠缠与融合的关系,也成为了《小丑2》的故事背景。
03
亚瑟自然是知道自己有双重人格,玛丽安娜· (凯瑟琳·基纳 饰) 作为亚瑟的辩护律师,也将他的行为归咎于一种被称为“解离性身份障碍”的精神疾病。
这种病症通常源于重大的心理创伤,如童年期的 ,其中受害者为了逃避无法承受的痛苦,可能会创造出一个或多个备选人格来保护自己。
在亚瑟的案例中,他的第二人格“小丑”充当了这种防御机制的角色,当面对威胁或极度压力时,这个备选人格接管控制,使亚瑟本人从情感上和心理上与其行为的直接后果隔离。
但从法律和伦理的角度看,许多人对此抱有质疑和怀疑的态度。
他们认为,尽管解离性身份障碍可能导致个体在某些人格状态下不完全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们在法律上完全没有责任。
公众对于亚瑟的犯罪行为的反应,特别是他枪杀电视节目主持人这一行为被直播后 (《小丑》剧情) ,反而激化了社会对他的狂热崇拜,使得一部分市民将他视为“反抗现状”的象征。
莉·奎左尔的出现 (Lady Gaga 饰) 更是深化了这种复杂性。
作为最狂热的支持者之一,她代表了那些被边缘化、受压迫的群体中寻求极端方法表达不满的个体。她对亚瑟的崇拜不仅是对他个人的支持,更可能是对一种更广泛的反叛精神的象征性认同。
这样的心理动态在精神分析的视角下,表现为一种“ 英雄情结”,即个体倾向于崇拜那些看似能够颠覆现状、为自己发声的“救世主”式人物。
04
为了逼出“小丑人格”,莉通过操纵和谎言引导亚瑟更深地沉浸于小丑人格,以此作为一种逃避现实的手段。她先是利用亚瑟对被理解和接纳的渴望,让他相信她是 真正了解他的人。
这种关系表面上看似提供了支持,实际上却进一步加剧了亚瑟的心理 ,使他越来越无法区分自我与小丑的界限,以至于他在法庭上当场解雇了自己的律师,并让“小丑人格”取代她。
在精神分析中,此类行为被视为一种“共生关系” (symbiotic rel ionship) ,其中一方为了自己的需要或目的,不惜加剧另一方的精神问题。
莉的行为虽然一度让亚瑟感受到归属和爱,但这是建立在对他疾病的利用之上的,她通过增强亚瑟的“小丑”人格来实现自己的目标,即极端主义的狂热分子对社会体制的抨击需要一种坚定的力量得以维持,小丑便是这股力量。
所以,我们看到开庭时,法庭外一群群身着小丑服,画着小丑脸,拿着“释放小丑”写字牌,高喊着“小丑无罪”的人。
我们也看到亚瑟在警车里对着窗外自己的“拥趸”大笑的模样,此时的他像极了哥谭市的“领袖”。
05
剧情的转折发生在他的旧友盖瑞·帕德斯出庭作证时对亚瑟的指证——“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在公司里只有你不会嘲笑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会变得让我如此害怕?”
一语击穿了亚瑟柔软的内心,亚瑟被迫面对自己的行为后果,这种直面自身变化的过程促使他开始质疑自己过往的行为及其背后的动机。
第二次休庭回到精神病院的他,因为在法庭上对狱警的谩骂,让他受到了狱警的无理侮辱,他早年在社会底层受到的屈辱又重新上演。
这无疑是对他人格的二次伤害,也是对他内心世界的极大折磨。亚瑟曾是一个受害者,却在扮演小丑后,逐渐演变成自己曾经最厌恶的加害者形象。
这种转变,实际上揭示了社会对待边缘人群的双重态度。亚瑟在未成为小丑之前,就已是社会的受害者,他的行径,尽管极端,却是社会不公与冷漠的必然产物。
当他化身小丑,进行报复时,社会又将他标签化为暴力的象征,忽视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可以说,亚瑟的经历正是“人吃人”的社会的缩影。弱者被迫戴上了各种面具,以求生存,而当这些面具最终变成了他们的真实面孔时,社会又对他们的怪异面目指指点点。
亚瑟的疯狂,不过是这个病态社会的症状,而非病根。
“是这个世界病了,可为什么吃药的却是我?”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能做的?
所以,在最后一次庭审亚瑟说:“从来都没有小丑”,“我也无法成为你们心中的小丑”。
这一刻,他摒弃了所有的假面,他不再是众人眼中那个戏谑生命、挑衅社会的小丑,而是承认了自己曾犯下的罪行,希望用 来结束这一切。
可当亚瑟摘下面具,莉和拥趸的反应却是离开和谴责。是的,一旦真实的、复杂的个体性暴露,无法再用简单的标签定义时,社会便会感到失望甚至背离。
这正是现代社会的悲哀:只允许标签存在,不允许个体的真实存在。
06
陪审团一致认为亚瑟该死,就在定罪的瞬间,外面的小丑们炸毁了法庭,旧秩序就此毁灭。
亚瑟挣扎着逃出生天,城市的街头被戴着小丑面具的人群充斥,他们的狂欢掩盖了深层的绝望和混乱。
逃跑的亚瑟最终在老房子里与莉重逢,他激动兴奋地像个天真的小孩一样,想要和莉共度一生时,可莉却狠狠地拒绝了他,因为此时的亚瑟只是亚瑟,莉需要的从始至终只是小丑,她爱的只是小丑那张光鲜的面具背后的狂热与自由。
幻想中,她一枪下去是对亚瑟、小丑和自己之间纠缠不清的关系的终结。
在法庭上,亚瑟亲手“杀死”了小丑,在舞台上,莉亲手“杀死”了亚瑟。
亚瑟再次回到了精神病院,此时的他尝试着回归“自我”,但这里已被公众情绪所不容。
所以,影片的结尾是残忍的。
精神病院中的年轻人杀掉了亚瑟,继承了小丑“病态的笑”,预示着小丑精神在这个疯狂的社会中又找到了新的宿主。
社会就是如此,它从未从亚瑟的悲剧中吸取教训,而是继续在这种扭曲的崇拜中寻找下一个“小丑”。
这样的结局,并不是真正的解脱或结束,而是一种悲哀的重生——一个关于被误解的灵魂如何在不断的错位中,继续承受痛苦的故事。
由上述,我们可以看出,无论从剧情结构、叙事文本还是主题立意,《小丑2》依旧是一部值得细品的精彩之作。
当然,还有点睛之笔,对于歌舞元素的融入,也是本片的一大看点。
07
众所周知,歌舞片段是电影的一种艺术表达形式,映射到《小丑2》中,虽然歌舞出现的频率过多导致整个叙事节奏出现明显断层,但却完美契合了亚瑟内心世界的表达,体现了他在现实和幻想之间的挣扎。
法国哲学家雅克·拉康的“象征界”概念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一点。
象征界代表着语言、法律和社会秩序的领域,而亚 瑟通过歌舞来表达的正是他内心未被社会秩序或象征界所接纳的那部分。
他的歌舞片段象征着一种逃离现实的方式,是他内心痛苦、无助与对爱的极度渴望的具象化表达。换句话说,亚瑟的行为可以被看作是对“缺失”的回应。
拉康认为人类在语言中永远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真实需求”,因为语言只能部分传达欲望。因此,亚瑟通过创造“小丑”这一形象来填补他所感受到的巨大空虚和缺失。
这种心理防御机制与他的人格 症状相辅相成。
除了映射亚瑟的内心世界,歌舞元素的加入,也可以看作是导演菲利普斯在某种程度上进行了对主流叙事的拆解和大众审美的消解。
歌舞剧情的插入,虽然在传统叙事结构中可能显得突兀和繁复,却为影片创造了一种独特的互文性,使观众不仅仅是被动接受故事,而是被邀请参与到一个关于幻想与现实、自我与角色之间的心理游戏中。
这种设置可以被理解为导演在挑战观众的期待和感知界限,借此呈现一个更为真实的人性探索。
所以,《小丑2》的故事逻辑并不简单,它一直在挑战传统电影的叙述方式,转而通过角色深邃的内心戏,探讨了个体与社会、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复杂关系,为观众呈现一个不同寻常的故事世界。
片中,每个细节也都经过了精细的打磨,从画面的构图到色彩的运用,都体现了制作团队对艺术表达的严谨态度和高超技艺。
《小丑2》在导演团队的精心制作下,依旧是一部视觉和情感上都极具冲击力的电影作品。